我会来看你们的。”伊夫莱特几乎想笑。这是奇怪的:好像他们是在想着要到一个什么地方去一次似的!“好,”健白说。“可是,医生,他会⋯⋯”“等下告诉你。此刻你们先到房间里去并且沉默着。要沉默着懂得吗?对谁都不要讲话。”伊夫莱特看见医生去代替洛华,洛华是把安迪生摊在湖边上继续在施行人工呼吸。伊夫莱特和健白就走进浴场里。
他们听见一部汽车的声音,开动起来,跑向城中去了。在湖边的孩子们都走拢来,围绕在他们的周围。医生叫这些孩子们出去玩。之后,浴场主人克莱东先生对健白和伊夫莱特说:“到这里来吧,我的孩子们。”他们穿起他拿来的发汗衣衫。“我去派人到野营里拿你们的衣服。”伊夫莱特说:“谢谢!”一边瞥了一下他的朋友。健白眼睛盯在地板上。
他哭泣着,他好似被这件厚厚的他穿着委实是过分大的蓝颜色发汗衣衫,压得挺不起身来了。伊夫莱特从来没有看见他这样惨白过。两人都有思索的裕暇。伊夫莱特却还不能完全懂得究竟发生的是什么。他想问明白,不过他知道健白这时候是什么都不愿意讲的。可是不管发生了什么,原来的意思是只想开一场玩笑的,所以他也就到了小码头上看玩意儿。
可是安迪生⋯⋯安迪生该是绞肠痛了吧。一定是的。可是又不,那已经是中饭之后很久了⋯⋯克莱东特先生拿来他们的衣服。他们穿起来。半小时之后,他们听见有一辆汽车开过来了。有人在喊着:“他在哪里?他在哪里?”健白被惊醒。片刻之间他的父亲闯进房里来。“健白你是平安的,健白?”健白跳向他的父亲去。“是的,上帝,我多么欢喜,我看见你了爸爸啊⋯⋯”“伊夫莱特呢?”“我也好的,先生,那是安迪生,他⋯⋯”“是的,我知道。
”都尔南先生急速地说。“哈力松医先一起来的。你们留在这里。我出去一下子。可是,不论怎样,我回来之前,对谁都不要讲什么。对谁都不要,懂得吗?”中国女子大学课堂他就匆忙出去了。健白第一次同伊夫莱特讲话了:“伊夫莱特,你想想⋯⋯爸爸将要”——他颤栗一下。——“我是想说⋯⋯你想想爸爸将要怎么样呢?”“怎么样?可是⋯⋯什么都不会有的。
这不是你错。你⋯⋯那是玩笑⋯⋯”“我知道的,可是,那也是我的错。”“可是,安迪生是⋯⋯”“是我拨翻了他的。在离开岸上的时候,我就知道我要拨翻他的。这是预先计划了的。”——他又发抖了。——“啊!这事做得太坏了,不是么?”“怎么呀?”“就是说,这是预先计划了的,这是⋯⋯”“你要说什么?”“我是说,当人杀死一个人的时候,预先有计划,罪是更重的⋯⋯”伊夫莱特截断他:“杀死一个人?”——伊夫莱特一直还没有把事情看得这么严重。